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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婚 (87-91) 作者:云清朗 - 长篇色情小说

[db:作者] 2025-08-22 09:44 长篇小说 1500 ℃

【试婚】(87-91)

作者:云清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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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七) “勿纵欲,远男色,遵医嘱,方得愈。”

仰春能感觉到高热正一点点从骨缝里退去,鼻息间的灼烫感渐渐平息,身上的酸痛也如潮水般退去,四肢重新攒起了力气。

看来喻续断的诊断和治法并无差错。

只是——

仰春抬眼看向在烛火下给银针清洗消毒的喻续断,心中五味陈杂。

爽是真爽,尴尬也是真尴尬。

喻续断察觉到她的目光,偏过头来,语调平淡如旧:“还有哪里不适?”

仰春的声音细若蚊蚋,“舒服多了。”

那人轻轻地发出一声气音,好像是在笑,只是极短,快得让人疑心是错觉。

“舒服了就好。”

那股想把自己裹进被子里的窘迫又翻涌上来,仰春连忙侧过身面朝床里,心里暗诽:你说的 “舒服”,最好指的是病情。

喻续断将银针一一收进布袋,淡淡嘱咐:“这几日饮食清淡些,今夜回去发发汗,多饮温水,少碰茶盏,三两日便能大安。”

仰春闷闷应着:“哦,晓得了。”

那人没再回答,只听木门‘吱嘎’一声,显然他已准备要走。

仰春听见门响下意识地回头看。

却见那人漫不经心地撩动着还有一片暗色的衣摆,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院外静默的三道人影中的一道,几不可察地顿了顿。

“勿纵欲,远男色,遵医嘱,方得愈。”

仰春喉头一哽,竟说不出话来。

喻续断步子不快,却迈得沉稳,没几步便消失在院门外。

仰春望着空荡荡的门口,只觉今日种种皆模模糊糊,令人不知所措。

且高潮之后身心不知道是疲倦还是放松,困顿得很,只想蒙住被子好好地睡。

于是她扬声朝院子喊道:“芰荷,进来收拾,咱们回府。”

芰荷连忙应着,小碎步跑进门时,忍不住回首小心翼翼地偷瞄了一眼林衔青。

无他,自打仰春晕厥后,他们虽守在屋外,里头的动静却一丝不落全听进了耳里 ——那娇媚婉转的轻啼,声声入耳,缠得人耳根发烫。

芰荷已经无法用语言形容林衔青的面色有多难看了。

只觉得他中毒失血剜腐肉都没有此刻面容苍白。

不过二小姐好意救他,他还害得二小姐中毒,芰荷心里有一些不满。

她不再理会,走进屋子,为仰春擦拭干净后,径直进屋伺候仰春擦身换衣,扶着人上了马车。

高飞见仰春轻声细语嘱咐了一句“照顾好你家小将军,快将人抬进去别受凉了”之后,施施然越行越远,不由纠结地挠挠头。

他见林衔青仍旧泡在热水桶里,便决定按照柳姑娘的吩咐再将小将军抬回去。

手臂刚刚环住水桶,就见林衔青‘哗啦’一声从水里站起身,长腿一迈,跨出桶去。水珠顺着紧实的肌理往下淌,在青石板上砸出细碎的声响。

高飞急忙伸手去扶,“小将军,你要去哪里?”

林衔青面色阴沉,下颌线绷得死紧,面色像有墨汁滴出。

他拂掉高飞的手臂,冷声吩咐道:“再去寻别的大夫来。”

*

仰春的书铺修葺已近尾声,乌木书架沿着墙根顶天立地地立得笔直,隔出的区域用素纱、青绫、月白杭绸细细垂挂,风一吹便漾起层层迭迭的涟漪。

李掌柜和木生按仰春的嘱咐,将书卷分门别类码上书架,经史子集按部就班码得齐整,连话本传奇都按朝代归了类,满满当当的书脊在日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二楼的梨花木长桌皆已就位,李掌柜搬来半箱花色各异的桌布让仰春挑选,她指尖拂过绣着兰草的湖蓝锦缎,最终敲定了几款花色风格各有特色的料子,着人细细铺展上去。

接下来便是里头的陈设摆件,这需得极高的审美来打磨细节。

仰春深知自己现代的审美不足以撑起文人雅士常来的书铺,便决意把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托人请来了姑苏城知名的造景师傅。

老师傅递上名帖时说,是他操刀了 “醉仙楼” 的装潢。

仰春指尖捏着名帖,脑海中顿时浮现出那临江飞阁的奢华典雅,檐角风铃叮咚,还有个总爱慢悠悠抛接银色小刀的懒散身影,刀光映着他眼底的漫不经心,倒比醉仙楼里的景色更令人印象深刻。

她望着窗外偶有吹来的清爽的风,心里琢磨着:这些天过去了,不知道那位总爱抛刀子的主儿,把传薪坊的地契理顺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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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八) 解决传薪坊(一)

又过了几日,仰春收到了一封未署名的来信。

所谓来信,是一把银色的飞镖插住一张纸条,上书一行字:

“二小姐,明日午时,来衙门看热闹。”

后头还附了一朵简笔画就的小花。

只看这龙飞凤舞的字和狂浪的风格,仰春毫不费力就猜到是陆悬圃那厮。

她心里有几分期待。

估摸着是印刷坊地契那事有结果了。

于是,第二天晌午,仰春早早地通知了李掌柜,带着芰荷和木生,换上方便的男装,到衙门口不远处的一个茶寮,边喝边等。

太阳正正好爬到头顶时,一个形状散漫的男人不请自来。

他径直坐在仰春旁边,操起茶壶便给自己倒了一大杯,牛饮一般灌下。

这般粗鲁的动作放在别人身上是有碍观瞻,放在此人身上却是潇洒不羁。

仰春抬眼,见陆悬圃眼尾微挑,将茶盏放定,托腮,盯着她笑眯眯的。

他的长发还是由一根褪色的红绳松松束着,可能是赶路而来,头发有些散了,几缕头发垂在面颊两侧更为他增添几分随性。

一张嘴,那股子浪荡子的味便藏不住。

“二—小—姐—,蛮准时嘛?”

仰春又为他续上一杯茶。

“主要是急着来见识百晓刀的手段。”

陆悬圃轻嗤一声,“陆某哪有什么手段,无非就是以权谋私,欺行霸市,颠倒黑白,混淆视听。”

仰春更加赞叹地点头,“那小女子更加期待了。”

他便也扯起唇角,玩世不恭道:“那您请瞧好了。”

没一会儿,就有一大群人吵吵闹闹、推推搡搡地拥挤在衙门口。

交戟之卫士将一群人分开,让他们分别说话,仰春才听清楚是怎么回事。

是‘传薪坊’的一群工匠们来状告管事杀人毁尸,侵占田地,瞒报丁口,匿税谋私。

四项罪名当中任意一项都是轻则流放,重则杀头的刑罪。

何况四罪并告。

很快有不少的百姓围成一圈议论纷纷,几分钟后,一个穿着青绿色官袍的男子缓步而来。他声音冷冽威严,“衙门重地,不得喧闹。按照举告方和被告方分列两边。”

仰春呆呆地看着那绿袍男子的脸。

再平移回目光落到眼前笑眯眯的男人身上。

如果不是两人一个威严冷酷,一个浪荡潇洒造就出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分明就是一模一样的脸啊。

陆悬圃毫不意外仰春的反应,因为每个见到他们兄弟的人都这般惊叹。

“二小姐,是不是在感叹,这般俊美的面容,世上竟然有两张!”

仰春:……

“我只是感叹,同样的五官,为什么在你兄长的身上就比在你身上好看那么多?”

陆悬圃笑容不变,“女子惯爱口是心非,二小姐的话,陆某一个字也不信。”

他又从怀中掏出那把银色的小刀,在手中抛玩,漂亮的银色刀花惹出木生的惊叹。

“陆某小时候和兄长相似到,我们的母亲也不能分辨。母亲给我们喂饭,经常给我喂两遍,兄长就饿着。兄长性格自小寡言忍耐,慢慢地比我瘦弱很多,母亲才能分得清我俩。”

芰荷‘噗嗤’一声笑出来,而后羞涩地对陆悬圃道歉。

陆悬圃把小刀一收,满不在意地咧嘴一笑。

仰春也笑,笑完问他:“既然令堂分不清你们二人,又怎么确定谁是长谁是幼呢?”

“这就涉及到陆府的隐秘了,请恕陆某不能相告。”

说笑间,那群人已完全进到衙门中。

仰春目光停在围观的人群上,好奇里面的事情,毕竟涉及到她的印刷坊。

陆悬圃起身道:“二小姐这般好奇,咱们就前去瞧瞧。”

陆悬圃和仰春的气质一眼就有别于其他人,所以当他们靠近时,人群自发地为他们腾出点位置来,仰春得以走在最前。

堂下几人跪着,陆望舒一拍惊堂木,狭长的眸子不怒自威。

“他们所言属实?”

被告的掌柜瑟缩着肩膀,抖成筛糠,磕磕绊绊地吐出几字,“小民…小民冤枉啊!”

跪在他身旁的男人当即扬头冲他怒骂道:“你还有脸喊冤?我们被你胁迫,放弃匠籍成为隐户,你许我们印刷的工钱,还说给我们族田耕种,你六我四的分成,因为是族田不需要交税,你还说让利我们几分。结果第二年,我们就被销了户籍,成了黑户,成了死人。”

“传薪坊共七十六户匠人,共三百九十八口人,都被你无耻给骗了!我们不敢出门,不敢进城,怕没有户籍被抓走。现在才知道,你不仅想要我们白给你印刷耕种,你还想将我们子子孙孙锁死在你们手里!”

“我的小儿子特别聪慧,刚会说话就能识字,在旁观望我们刻字,不消两遍就会读,不过五遍就会诵。大家都说他这般聪明,应该送去读书启蒙,将来考取功名。”

“我阿父多次求你给我小儿挂靠户籍,你不同意,他想偷偷将孩子送给以前的老友帮忙挂户籍,你怕隐户的事被发现,将他们抓了回来,……”

男人说到此处,哽咽不能再语。用力捶摁自己的胸膛才又说道:“我阿父和儿子被你打死,你们将尸体随便埋在了山坳里,若不是,若不是有人挖出……”

男人嚎啕大哭,“老天,是我对不住阿父,是我不孝,是我护不住我儿,是我无能。”

他双目血红,“桩桩件件的血债,你还说你自己冤?我父我儿的尸体还停在我家,你可敢去看?!”

那掌柜抖得更狠,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话。

陆望舒手执惊堂木,又是一拍,堂下登时安静,只留下男人因为伤心和愤怒而剧烈的喘息声。

他紧蹙眉头,回首看向带刀捕头们,声音冷得结霜。

“去查。”

一本本账册,销户的准文,两个棺木,仵作的检验……铁证如流水般呈到陆望舒面前。

仰春估摸了下,不超过半个时辰。

如果官府有这般效率,想来早都天下太平。

仰春侧身看向陆悬圃,揣度着这里哪些环节里有他的手笔。证据的准备不消说了,这么快呈上来只差直接递给他哥了。

发现尸体肯定有他的份,能把人送过来告衙门估摸着也使了力。

陆悬圃见仰春盯着自己沉思,不由加深了笑意。左眼角下狡狯的小褶子此时盛满得意,他眼波流转,凑近仰春的耳边道。

“二—小—姐—,被陆某的俊美迷住了?”

二小姐三个字咬得又轻又慢,像猫尾巴漫不经心地扫过耳廓。

仰春回神,揉着耳朵点点头。

“是的,俊美的百晓刀先生。”

这场状告的结果能预想的到,传薪坊自身难保,自然无暇再对守拙书坊出手。甚至仰春可以借此机会将他们的工匠消化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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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九) 有什么东西改变了

李掌柜带着木生离开,打算安排人手去处理接下来的收尾工作。

这些事情就不需要陆悬圃出手了,他做到这里刚刚好。

剩下的事情无非就是趁火打劫,哦不对,是趁乱收拢。

只不过那些当初签订了契约的工匠们,最初也是有匿税的想法的。

根据大启朝的律法,他们也要受到处罚。

李掌柜临走前仰春交代过他,“如果有能力高超的匠人,也不妨运作一番。”

毕竟技术工种蓝领,在什么时候都吃香。

仰春和陆悬圃又一次坐在了临江而立、飞檐如鹤的‘醉仙楼’。

酒香不再是随着空气若隐若现飘来的,而是真切的,近距离地摆在面前,待二人品尝。

仰春先为陆悬圃斟酒,谢道:“地契的难题得以解决,全仰仗陆公子帮忙。小女子初来经营,不知道这事的报酬该如何算,请陆公子直言。”

是的,还没有给陆悬圃酬金。

她之前找李掌柜打听了一下,李掌柜也知之不详,因为听说每个人的价码都并不相同。

有人用一两,有人要用百两,端看陆悬圃的心情。

陆悬圃接过仰春为他斟满的酒杯,一饮而尽。

一滴清酒顺着他清晰的下颌滚落到喉结处,仰春的目光也随之下滑。

喉结滚珠般动了两下,陆悬圃道:“这杯酒就当作酬劳。”

仰春闻言微愣,“公子费心尽力,一些俗物安足辞?”

“陆某早就说过了,‘谨遵二小姐命令’,为二小姐办事是陆某的荣幸。”

仰春心里不由犯嘀咕。

若他开价百两,她这心里反而更好受些。不要酬劳那就是人情债,人情债最是难还。

见她踌躇还想说什么,陆悬圃将酒壶一饮而尽。

他还是歪着肩膀,没个正模样地摊在椅子上,看着十分的放浪形骸。

但他的目光却近乎专注的犬类,直直地盯着仰春的眼睛看,见仰春不适地撇开眼,他露出颗尖尖的犬齿。

“还是二小姐看不起陆某,想拿俗物打发我?”

话都说到如此了,仰春还能说什么。

只能招手叫人再给陆大爷再上一壶酒,那壶空了。

“二小姐,那户男人的老父和幼子真的都被打死了吗?”

回府的马车上,芰荷担忧地问道。

进醉仙楼前,陆悬圃微微侧眸瞄了芰荷一眼,仰春以为他要说什么隐秘的报酬,就让芰荷等在外头。

没成想他分文不要,只是喝了她两壶酒。

但他把前因后果都详细地解释给仰春听了,仰春捡重要的信息告诉芰荷。

“是的。这也不是他们第一次这样做了,只是这次恰好陆悬圃在查,才发现这件案子,护着那户男人来告官,不然……”

仰春的下文没说,但叹息声让芰荷心知肚明。

不然,无外乎山坳里再多一副伤心人的尸骨。

“还有没有王法了?没想到‘传薪坊’和‘守拙书铺’离得不远,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张管事那般和善,工匠们的老老小小都照顾,这个恶毒管事却是杀人老小。”

仰春再叹息一声。

自打她穿越过来,观大启朝风俗教化已经比夏朝历代封建王朝都要开放文明了。

但阳光之下必有阴影,人心受利益驱使而作奸犯科也在所难免。

“所以陆悬圃一开始的思路便是对的。会通过地契威胁别人,伙同官府借软刀子杀人的人,他的行事作风必然下作,那只要查,其他方面定然也都是违法犯科的。”

闻言,马车里的气氛沉闷了几分。

看着街坊里傍晚时分的烟火气,仰春才缓慢地调整好心情。

她拨弄着手指细数,发现徐庭玉已经近三月没给她来信了,她不由地担心道。

“还没有收到徐三公子的来信吗?”

芰荷摇头。

仰春皱眉,看向西方余晖渐渐拢成一条紫蓝色细线的遥远天边,沉声道:“明日派人去曹州找。口信只有一条:君安否。”

芰荷应下。

马车行驶到柳府停下,家丁和丫鬟们急忙迎来。

垂丝关切问道:“二小姐在外头是否用了晚膳?”

芰荷并不知仰春在醉仙楼里吃了多少,于是仰春自己答道:“只吃了几口梅花糕,饮了点薄酒。让小厨房送些简单的菜吧。”

垂丝连忙道:“今个儿傍晚苏小娘派人给您送了一些饭食,还在厨房里温着,我给您现在端上来?您是先用饭还是先沐浴?”

仰春道:“先用饭吧。”

今日苏小娘的饭食是两样清淡精致的应季时蔬小炒,一条蒸鱼和一碗莲子汤。

口味很可口,但是不知是空腹饮了点酒还是听闻惨事心情不好影响了食欲,仰春只用了几口就停下了。

她擦着唇,问垂丝:“西厢客房那里喻大夫可曾看诊归来?林小将军今日的病情如何?”

算算时间,喻续断这个时候应该刚给林衔青施针结束要回府休息的。

西厢就在仰春院子的不远处,垂丝道:“您回府的时候喻大夫还未归来。”

她又看向旁边低头静立的秋棠,道:“秋棠,你现在去西厢那边看看喻大夫回来了没。”

仰春等了一会儿,秋棠才带消息回来。

“回二小姐的话,喻大夫刚刚回府,他说林小将军一切向好,用不了几日毒素散去就可以恢复视力了。”

仰春这才放心下来。

被伺候着洗过澡,仰春堪堪撑住眼睛。

今日又是格外困顿的一天。

垂丝将仰春的头发擦干时,仰春已经睡好一会儿了。

她将烛火熄灭,而后轻手轻脚地退出去。

“今个儿是你守夜,机灵一点,二小姐每天在外面奔波很是辛苦,得细细伺候着。”

秋棠闻言点头,“垂丝姐姐,您放心好了。”

夜合花开香满庭,夜深微雨风盈院。玉兰花树在月影下婆娑摇动,仿若情人散下的长发。

树下有一人,肤色苍白到近乎妖艳。

他目光幽深,静谧地看向窗棱。

又似乎是透过那雕花的,半开的窗户看向窗户里的那个人。

柳慕冬的心仿佛是一条吸满水,沉甸甸、湿乎乎的帕子。

她一连出门很多天,早出晚归,一整天见不上一面。

她不曾再来找他和母亲吃饭。

西厢住的大夫听说是她请来为一个小将军治病的。

大哥和父亲不在府,这个家只有他们二人在一起,但是柳慕冬却觉得偌大的柳府只有他一个人。

母亲突然暗自神伤,他罢校后几次发现她在房间里偷偷地哭。

好像有什么东西变了。

不是好像。就是有什么东西改变了。

柳慕冬感觉到这变化源于他的姐姐,但是姐姐还在,母亲还在,父亲兄长往常也经年不在家,到底哪里变了呢。

柳慕冬想不通,他妖艳媚气的眼尾突然涌出泛着湿意的红,一股无名的失去感和慌乱攫取他的心脏,似乎只有紧紧抱住仰春他才能将这种紧密的疼痛对抗过去。

于是他从花树下大步走向房内。

而此时,西厢里本该休息的男人,推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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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 撞破睡奸微h

仰春没有放下床帘,这使得柳慕冬甫一踏进房间就看见了她的睡姿。

不太规整。

侧着身体,腰跨的弧度柔软而弯曲,许是因为热,锦被被她踢在一旁,露出一截纤白的小腿。

她的胸膛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像在水下呼吸的洁白的蚌肉,让人有咬上去的冲动。

似乎是累极了,她睡的很沉,发出轻微的鼾声。

柳慕冬缓步上前,轻轻坐在榻边,而后就着榻上那点空余的空间,同样侧着身子躺了下来。

他将他的玉簪拔下,墨瀑一样的长发便铺洒开来,仿佛一层密茧,宣示主人渐显的侵略心。

柳慕冬将他的双臂一只从仰春的颈下穿过,一只覆盖住她的后背。

手臂环合,她便被他整个抱在怀中。

接近及冠的男子,有着接近成年男性的骨骼,能将人紧紧圈牢。

也有着如孩童一般容易被满足的心意。

他刚刚的恐慌、不安和焦虑像冰融化在水里,融化在这个偷来的拥抱中。

抱了约莫两三分钟,他开始亲吻怀中的人儿。

这个吻包含着柳慕冬的很多情绪,带着几分情欲的热烈渴望,又温柔,又乞求。依依不舍,缱绻缠绵。

她被堵住唇舌,没了酣睡的呼吸声,取而代之的是香艳缠绵的吮吸声。

他吮吸着她的唇瓣,几乎是吞吃的程度。

柳慕冬用舌头撬开她的小嘴,像蛇一样游进她的口中汲取着她的津液。

不够,柳慕冬还觉得不够,他扣住她的后脑勺,贪婪地吮吸研磨,甚至将她整个口腔都探索一遍,又喝干她小嘴里香甜的琼浆,方才微微松开。

随后,他墨发在枕上蜿蜒下移,他的吻也逐渐下移。

柳慕冬用舌尖灵活地探开仰春的衣领,舔吮声响了起来。

温热的脖颈、细腻的肩膀,如蚌一样丰白的胸膛,最后停在嫣红的奶头…

大舌逗弄着硬硬小小的奶头不断吸舔,直到上面布满了唾液的晶莹。

柳慕冬继续向下。

可就在此刻,一双手以不可抗拒的力量将他从仰春的身上拽了起来。

柳慕冬一惊,带着惊慌和愠怒的长眸看向来人。

月光下,他如松柏一般沉静刻板。他的眼瞳幽深而晦暗,像是浓郁的深海。

柳慕冬眯起狭长如蛇的眸,那张桃花面上露出惊人的怒意,这使得他的五官几乎有些妖异的畸形。

他认出来了,这是那个西厢的大夫。

柳慕冬掐住他的手腕想要摆脱他钳制住自己的双手,但无论怎么用力,那双大手都纹丝不动。

他怒极反笑,扬起下颌,压抑着自己的声音问道:“你想做何?”

喻续断幽暗的眼眸更加深邃,他以问作答,“应该是,你想做何?”

“深夜你来我姐姐的房里,你不安好心。滚,立刻滚出去,否则我杀了你。”

喻续断闻言直视他发红的眼。

“我来制止你,毕竟,这是你姐姐的闺房。”他突然扯了扯嘴角,但是一分笑意也无,“我滚不了,还请柳公子您回去,与其在这里恐吓我,不如想想明天怎样和你姐姐解释。”

柳慕冬闻言突然歪头。许是还在生长期,许是喻续断格外高,他只到喻续断的下颌处。

这个高度下,他歪着头打量喻续断,就像撑起上半身吐出信子的蛇,在歪头打量自己的猎物。

“贵客想要多少诊金,才能医治自己的多管闲事呢?”

喻续断:“我不要钱,我已收了柳二小姐的诊金。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不过而已。”

柳慕冬:“姐姐给你的钱是请你医治那个将军的,我给你的钱是买你闭上嘴巴回房里睡觉的。”

喻续断:“请恕喻某无能为力。”他顿了顿,“如果柳公子您现在转身就走,还有几个时辰的时间好好思考明日怎样对柳二小姐解释。如果您选择在这里与喻某僵持的话,那喻某只能施针让柳二小姐现在醒过来评评理了。”

柳慕冬的神色变了又变,他眼里的红几乎带着滔天的恨意和怒意。

狠毒几乎从他眼眸里滴了出来,他在考虑如何在这里不惊动任何人杀了他。

脑海中快速滑过几种想法,但都不可实现。就凭男人现在还铁锁一样钳制他的大手,他就不可能在这里杀了他。

权衡了一会儿,最终,柳慕冬冷哼一声,“放手。”

喻续断松开手,柳慕冬大力地整理自己被他拉扯而凌乱的衣袍。

而后转身拿起自己的玉簪,簪起浓密的墨发。

月光下,他魅近于鬼的面庞与他眼里散发的冷血动物般的阴毒形成鲜明的对比,这对比让人看一眼就会从皮肤上浮起鸡皮疙瘩。

他不甘心道:“你要如何才能当作这件事没看到?你尽管说,我皆可答应。”

喻续断没说话,但他如古井般波纹不起的面庞已是答案。

柳慕冬大步走出去,见到门外守夜的秋棠在脖颈处扎了一根银针后,嗤笑了一下道:“真真是医者仁心。”

喻续断神色不动,那点嘲讽他完全不放在心里。

他垂下眸子,见到榻上的女子乳白的肌肤,高高立起的奶头,和乳肉上的水光…

喻续断此时的神色终于有了变化。

他蹙眉,从怀中掏出一张洁白的手帕,坐在刚刚柳慕冬坐的位置上。

捏着帕子,那双有力的大手,覆盖住仰春的娇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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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一) “吻你的唇,剥光你的衣服,吃你的乳。

起初,他的动作轻柔,只是想将那碍眼的水光擦掉。

但随着柔软的触觉伴随皮肤的温度透过薄薄的手帕传递到他掌心,那手帕竟然有灼烫手心之感。

总感觉擦不干净。

这感觉让喻续断骤紧眉头,加重了手下的动作。

没几下,莹白的皮肤就一片通红。

喻续断这回连嘴唇都抿起来了。

他收回帕子不再擦拭,把帕子扔在床边,将目光克制地集中在熟睡之人的面容上。

平日里古怪精灵全然不见,只有酣睡的恬静。

他叹息一声心想——

怎么每次见面都有男人对你图谋不轨呢。

他的目光又落在刚刚被他遗弃在床边的帕子上,一句话梗在心里不敢说出来。

“还得加上一个我。”

这个念头甫一冒出来,他立刻攥紧拳头。而后动作迅速地将她的衣领拢起。

小拇指和手掌侧面滑过挺翘的乳尖,好像小石子一般。

作为一个大夫,他太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脑海中有一个声音邪恶而诱惑:她被下了迷药,她并不知晓,她的身体也需要你的安抚……

这些念头使得他拉拢衣服的动作一顿,但随即,几乎是不加思考地,他就将衣服为她整理好。

真这样做,自己比她的弟弟还无耻。

拢好衣服后,他握住她的手腕为她号脉,又在她身上检查一番。

几息之间,喻续断便诊断出来:她中的就是普通的迷药,而且含量不多,她已经吸收得差不多了,人很快就能醒。

避免那个鬼一样的男人去而复返,喻续断决定守在这里,等仰春清醒。

他为她盖好被子,将床边的帕子收起,起身。

刚要转身向门外,他又转了回来。

大手抬起她的头,将她乱作一团的秀发梳理好,全部散开在枕头上,没有一缕被压住。

仰春在恍惚之间做了一个梦——

一双温柔而宽厚的大手轻轻抚摸她的头顶,她像被人摸头的猫一般,在这一下一下的抚摸中变得安心而幸福。

一直断断续续,记不清楚的噩梦也在这抚摸之中消弭。她没了意识,安睡到天亮。

往常都是芰荷或者垂丝过来叫醒她,难得她这次主动清醒过来。迷蒙睁开双眸,就看见一个高大而瘦削的身影静坐在她的房门口。

宽大的肩膀内拢,背影佝偻,手臂撑着自己的侧脸浅睡,一身白布衣衫因为吸满了晨间的水雾而显得潮湿而有重量。

仰春惊讶地坐起身。

喻续断为什么会坐在自己的房门口?莫不是林衔青那里有什么问题?

仰春急忙穿上鞋子走过去拍醒他。

喻续断睁开惺忪睡眼,仰头看向仰春,神色一时间有些迷茫和迟钝。

这与他惯常沉静古朴的气质不符,难得透出几分反差的萌感。

轻咳一声,仰春把这冒昧的想法从脑海中踢出。问道:“喻大夫为何坐在这里?”

喻续断用手搓了两把脸,深吸一口气,起身。

仰春的视线随着他的动作从俯身转向仰头,视线落在他下颌上青色的胡茬上。

“此事……柳二小姐可否让喻某进房间说。”

仰春见他神色严肃,点点头,示意他坐在小凳上,自己反手把门掩上了。

喻续断昨晚思索了很久如何叙说这件事,腹稿打了几遍,此时还是有些难以启齿。

他见清晨院外无人,思索再一会儿下人们都醒了,他在这惹人口舌,更加不好。于是垂下眼眸将昨夜的事情叙说了一遍。

“喻某昨夜睡不着,准备到药苑整理一下草药,见一男子鬼鬼祟祟翻墙而入。喻某担心是歹人,跟着进来,就发现那人……”

他蹙了一下眉头,声音涩滞若冰下泉。仿佛那话极难说出口,又带着点恶心和反感。

仰春追问:“那人如何?”

喻续断抬眼,视线控制不住地从仰春的脸滑向她的胸前,昨夜进门时所见的画面出现在他眼前。他立刻垂下眼眸,遮住瞳孔里晦暗不明的情绪。

“那人猥亵小姐。喻某赶到时,他在……”

喻续断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得清楚直白,不然让那人借口去了姐弟亲近,喻续断是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于是,仰春听到那个如古井般的喻续断用克制的声调道:“吻你的唇,剥光你的衣服,吃你的乳。并且,他还想脱掉你的裤子,刚刚动手,被喻某阻止了。”

“那人应该是柳叁公子,他叫你姐姐。”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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