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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平凡生活 (34) 作者:Mazakon - 长篇色情小说

[db:作者] 2025-08-04 12:05 长篇小说 3240 ℃

【重生之平凡生活】(34)

作者:Mazakon

2025年8月3日发表于pix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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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天涯海角

  PS:本章无肉,想看肉的兄弟再等等,下章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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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稍微开慢点,我家孩子有点晕车。”

  

  酒店离机场不远,陈娜狠狠心,奢侈一把,打了的士。

  

  “行,也就几公里路。”

  

  司机爽快地答应了,蓝皮出租车略微降速。

  

  陈娜摸了摸怀里的小脑袋,担忧地问道:“怎么样?感觉好点没?”

  

  “妈,没啥大事,有点没力气而已。”

  

  “还说呢,坐不了小车怎么不提前跟妈说。”

  

  伊幸微眯着眼睛,享受脑后的柔软和嗅闻的馨香,握住老妈的手,安慰道:“大概是刚下飞机的缘故,以前也没这么严重。”

  

  陈娜将信将疑,手搭在儿子的额头上,怕测不准,又用额头抵住,的确没有发烧,她这才松了口气。

  

  “妈,只是有点脱力而已,又不是要嗝屁了。”

  

  母亲夸张的表现让伊幸有些哭笑不得,但这番玩笑着实引来了陈娜的不满。

  

  “呸呸呸!净把这些不吉利的话挂在嘴边!”

  

  “好啦好啦,我的错,小的掌嘴。”

  

  小手假模假样地在嘴上抹了一把,见儿子还有精力开玩笑,她也就彻底放下心来了。

  

  “话说,你以前也没这症状啊?”

  

  “可能是因为没坐小车吧?”

  

  陈娜回忆片刻,好像是这个道理,旋即又想起不对,“那坐你嫂子的车,就不晕了?”

  

  “好像,呃... ...不晕吧?”

  

  “哼,那估计是你嫂子开车技术好吧。”

  

  陈娜皮笑肉不笑地刺了他一句。

  

  “是... ...是吧?”

  

  男孩心虚地将脸埋在柔软的双峰间,灼热的鼻息打得她很不自在。

  

  当时就顾着偷摸嫂子的腿去了,哪里还记得。

  

  好像之前也坐过知水姐的车,也没这症状,伊幸回想一番,当时在车上干嘛来着?

  

  绵软的乳肉间,雾腾腾的薄汗裹着独属于成熟女人的肉香,一个劲儿地往他鼻孔里钻。这些他往常忽略的风景,却如同钩子一般,钩住他异样的心。

  

  “大妹子,你这话说得就不地道了。”

  

  司机大哥操着口东北腔,愤懑不平:

  

  “我开了七八年的车,就没顾客说我技术不行的。”

  

  陈娜刚才说话声音不小,一个字不落,全进师傅耳朵里去了。

  

  “小姑娘家的,能有我开得好,开得稳?”

  

  似乎为了配合他这句话,车内稳得连一粒灰尘都溅不起来了。

  

  “师傅,我妈没坐过,瞎说的。要我说,您这技术,去中南海开都够格,是这个。”

  

  司机从后视镜看到男孩竖起的大拇指,咧嘴笑了。

  

  “你家这孩子,嘴真甜。”

  

  “也就剩张嘴了。师傅,不好意思啊,我刚才... ...”

  

  “没~事儿~”

  

  司机摆摆手,“开玩笑的嘛,我知道的,嚯,仙居府到了。是这儿吧?”

  

  “是这儿,十块对吧?”

  

  伊幸起身,从荷包里掏出两张五块往前递过去,没想到司机只抽了一张。

  

  “行了,相逢就是缘,剩下五块买点零食吃去。”

  

  男孩愣了一下,欣然领受了师傅的好意,“谢谢大哥,回去的时候还坐你车。”

  

  “能碰到再说吧。”

  

  打开车窗,师傅叼着小半截烟点燃,“嗒吧嗒吧”猛吸几口,两道长卷烟龙从鼻孔喷出。

  

  收拾完行李的伊幸瞧见此景,又竖了个大拇指,“师傅,您这烟抽的,绝了。”

  

  师傅嘴角都压不住了,嗤笑道:“收拾完了吧?帮我把后盖关上,走咯。”

  

  “呸”地一口,擦黑的夜色中,烟蒂划过橙色的光圈,落在路旁,从车窗里伸出一只手,朝路旁二人摇了摇。

  

  “师傅再见!”

  

  男孩大声喊着,远去的蓝皮出租车开得又慢又稳,一个大拇指从车窗里钻出收回,下一刻便消失在街角。

  

  “这师傅真有意思。”

  

  全程看完儿子和司机师傅的互动,陈娜瞧着有趣,乐呵呵笑了出来。

  

  “就是有点没素质。”

  

  伊幸瘪瘪嘴,踩灭了仍有余光的烟屁股,拈起来扔进路边垃圾桶。

  

  “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小人哦。”

  

  陈娜揪揪儿子的小脸蛋,手感可好了。

  

  “那我确实还小啊。”

  

  母子俩拌着嘴,进了酒店大堂。

  

  “欢迎光临。”

  

  前台的接待显然受过良好的培训,优雅地低头致意。

  

  “开两间... ...”

  

  陈娜一把拉住他,

  

  “你有身份证么,你就开两间。抱歉,小姐,一张大床房就行了。”

  

  “你是心疼钱吧,老妈。”

  

  “这死孩子... ...”

  

  “妈,你也说‘死’字了。”

  

  前台看着这风格迥异的母子相处模式,受过专业训练的脸上也不由得露出发自内心的笑意。

  

  “您好,这是房卡,七楼面海的大床房。从电梯上楼左拐就能看到了。祝您入住愉快。”

  

  付完住宿费和押金,陈娜逃也似的进了电梯,门关上好像还能感受到背后追来的饶有趣味的眼神。

  

  “出来玩不许瞎闹,听到没?”

  

  美娇娘单手叉腰,显然对于刚才丢了面子而耿耿于怀。

  

  “知~道~啦~”

  

  “你之前在车上,不会是装的吧?”

  

  观察起儿子气色红润的脸庞,陈娜不禁狐疑。

  

  “哪有,只是下车就好了。”

  

  伊幸嘟起嘴,老妈的怀疑让他大为不忿。

  

  “坏妈妈!”

  

  “都说了在外面不许闹我!”

  

  陈娜扒开屁股上的小手,语气凶中带娇。似乎来到这片熟悉又陌生的土地后,心头的枷锁也悄然松动。

  

  “叮~”

  

  抢过母亲手里的房卡,伊幸飞一般冲出电梯,“我更快!”

  

  “噗~幼稚鬼~”

  

  陈娜跟在身后,踱步进了房间。

  

  床头两盏台灯从罩笼里渗出暖黄色的光,床头挂着一副洲心柳树小船荡的画儿,尺寸不大,颇为雅致。

  

  窗帘在灯光下透着一股粉嫩,分辨不出本来的颜色。靠窗的地上,摆放着一把竹藤躺椅,窗外便是三亚湾。

  

  绕湾而建的公路如同一条两侧挂满黄色灯条的长蛇,蜿蜒而去。左面是弯弧的黑块儿,约莫是海。右面,宛若泡沫盒上插上的棒棒糖,一棵棵间距分明的椰子树在海风中摇晃着枝叶。这条路有一个好听的名字,“椰梦长廊”。

  

  扒着落地窗,陈娜的眸中泛起晶莹,这风景曾烙印在她心底,想回味时,却渺无踪影。是啊,为生活奔波的那么多日子里,何曾有暇细看?正如这座城市,于她的人生不过雨落池塘,眨眼即逝。仅此。

  

  如今她是旅人,重临这片土地,梦中的美景便以浪漫的姿态,渲染了她的视野。她咀嚼着这份感动,轻声细语:“谢谢你,小新。”

  

  “妈,你说啥?”

  

  转身,儿子脱得已经就剩一个裤衩子了,趿拉着拖鞋就要进淋浴间。

  

  “没啥,好好搓干净,刚才在车上臭死我了。”

  

  陈娜故作嫌弃地捂鼻扇风,悄然抹去眼角的水滴。

  

  “妈倒是不臭,车上我闻过了,香得快晕过去了。”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儿子的声音闷在里头,但她还是听得清。

  

  “哪有这样说你老娘的?!真是!”

  

  闻闻了胳膊,只有淡淡的汗味和栀子花的暖香,“也不臭啊。”

  

  但向来是“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她有些不确定了,想到可能难闻的体味被儿子闻去,更是坐立不安。

  

  “快点洗,又不只你一个人!”

  

  “马上,您别催了。”

  

  度秒如年,淋浴间的门总算是“啪嗒”一声,开了。

  

  “别磨磨蹭蹭的。”

  

  陈娜手捧换洗衣物,滑溜地钻进淋浴间,生怕被儿子闻到什么异味。

  

  浴室虽然贴心地在门把处安装了一个挡片,但磨砂的厚玻璃,实际上遮挡不住半点春光。

  

  伊幸握住电吹风,一边吹一边抓搓,“妈——”

  

  “干嘛!”

  

  声调如同受到了惊吓一般,微微尖利。

  

  陈娜艰难地将视线从儿子的内裤上挪开,她的鼻尖好像萦绕着那股奇异的腥香,那股富有侵略性、令她无法忘记的独属于儿子的气息。

  

  双峰起伏,平复微喘的呼吸,她问道:“有什么事?快说。不说我就洗澡了。”

  

  “我就想问问明天去哪,您边洗边说也一样。”

  

  将电吹风放回柜子里,扒拉了几下额间的碎发,伊幸麻溜地潜进了被窝。浴室里果然响起了淅淅沥沥的水声,移目看去,他不由僵住了。

  

  丰腴却不失窈窕的身段化成黑影在玻璃上闪动,母亲好像在洗头,双臂高举,螓首微扬,针般细密的水线倾洒而下,昏黄的灯光下,宛若水中仙子。

  

  “你不是做好攻略了吗?”

  

  陈娜挤了几坨洗发露覆在发丝上,反正付了钱,不用白不用。

  

  “计划是死的,人是活的嘛。您有想去的地方吗?”

  

  避开莲蓬头,指尖在头顶抓挠,乳白的泡沫“哔啵”炸响。

  

  “嗯... ...也没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听你的安排吧。”

  

  她的头发并不长,因此搓洗费不了多少事,陈娜躬身,冲洗头发上的泡沫。

  

  “咕~”

  

  少年不争气地咽了口唾沫。

  

  修长的美腿,因俯身而不小心怼在玻璃上的肥臀,在墙上印出两团淡黑色的影子。

  

  “嗯。您之前工作过的餐馆叫啥来着?”

  

  “叫‘幸福海鲜馆’来着,也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了。”

  

  “哦... ...”

  

  儿子的声音忽然没了,陈娜的期待霎时落空,心湖泛起不满。

  

  过了好一会儿,她都以为儿子睡着了。

  

  “妈,你爱爸爸么?”

  

  突兀的声音令她搓洗大腿的手一顿,陈娜若无其事地答道:

  

  “我们那个年代哪什么爱不爱的,看对眼了就结婚呗。”

  

  望着头顶盖下的灯光,陈娜的眼神也似乎因为刺激而变得迷茫。

  

  “硬要说的话,应该是爱的吧... ...”

  

  “小小年纪谈什么爱呀,快睡觉。”

  

  客房静了下来,只剩下水滴击打地面的声响,大概是从很遥远的海面,依稀运来几不可闻的汽笛声,少年侧身望向窗外,污染不重的天空星罗棋布,和着那悠扬的汽笛,他的意识逐渐沉重。

  

  “是啊,爱的呀。”

  

  ... ...

  

  翌日,睡饱了的二人起得格外早。

  

  伊幸脚方落地,便拉开了窗帘。

  

  “刺啦”

  

  麦穗般金黄的阳光照在他脸上,推开窗,淡淡咸腥的海风拂面,轻柔如热恋中的情人。

  

  嚯!昨晚的长蛇看不到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绿蚺”,从酒店前爬到视野的尽头。还是那条弧线,不过原本以为只栽种一排的椰树,实际却是两三排,郁郁葱葱地遮住了道路,油亮的绿叶便是“绿蚺”的本体。

  

  夜间墨色的海,到了晨里,是一片青蓝色。蔚蓝的天空旷远无比,成片的蓝将绵白的云朵儿挤到天边,一大团一大团的,真让人担心它压倒视野尽头那雾罩的山头。

  

  道路旁的建筑整体洁白,为这片不似人间的美景添了人气。在不知天水的远处海面,一个黑点拖着长长的白尾而去,大概是船。

  

  “真漂亮啊。”

  

  陈娜靠过来,凝视着眼前的美景,怔怔发神,瞳孔中再次泛起感怀之色。

  

  “再美也比不过妈妈!”

  

  少年嬉笑着,欣赏起女人晨起时凌乱的美。

  

  “妈,嘴巴上沾头发丝儿了。”

  

  他拈开几缕碎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那饱满丰润的玫瑰唇上啄了一口。

  

  陈娜气恼地瞪他一眼,却没有动手收拾他。

  

  二人整理一番,便出了酒店。

  

  酒店不提供膳食,单独点又划不来,母子俩索性出去觅食。

  

  出了门才发现,公路并不窄,看上去差不多十来米宽,两侧的椰树宛若踩着白袜的多情少女,将路围住,扑簌的枝叶声便是她们的嬉笑。

  

  不远处就是沙滩,三亚湾风平浪静,温柔的风儿却无情地将水面吹出一层层细密的皱纹。沙滩上三三两两人影晃动,椰树的绿荫下,男男女女悠闲地聊天散步。这安宁的南国风光,连时间都眷恋,舍不得走动。

  

  陈娜顶着草帽,黑色的飘带柔柔卷动,裙袂也随风轻摆。

  

  “两瓶椰子水,两包锅巴,一包甘草瓜子。”

  

  一个不留神,儿子就挣开手跑去了旁边的小卖部,柔眸凝视着儿子活泼的背影,她将海风吹散的鬓发拂至耳后,唇角微扬。

  

  “早餐就吃这个吧。”

  

  “又说瞎话。”

  

  陈娜把零食塞进包里,接过拧开的椰子水喝了一口,冰凉的液体瞬解暑意。

  

  走了二三十米,一家西式餐厅出现在视野里。

  

  “‘福山咖啡’?就在这儿吃吧?”

  

  “随你。”

  

  餐厅自带一个小院子,装饰用的木栅栏,镂空雕纹的门拱,不知名的绿树,乳白色的西式小圆桌。

  

  二人进了院落,热情的服务员立即送上菜单,伊幸看了一眼,陷入沉思。

  

  “要不,吃这个吧。”

  

  指着菜单上的三明治加薯条,伊幸悻悻道。

  

  陈娜看到薯条,不由皱皱眉头,“嗯,早餐就随便吃点吧。”

  

  餐盘端上来后,卖相意外地不错,面包片烤得焦香,间或夹着黄瓜片、芝士和培根、番茄、生菜。

  

  “咔。”

  

  “妈,这个味道真不错!”

  

  味道也意外地不错。

  

  “我吃一个就够了。”

  

  伊幸知道母亲胃口小,倒也不客气,双手各拿着一块三明治,左右开弓。

  

  “慢点,没人跟你抢。”

  

  看着儿子狼吞虎咽的模样,陈娜都感觉嘴里的三明治更有滋味了。

  

  “嘴边沾的都是。”

  

  拿出手帕,擦了擦儿子嘴边的面包屑。

  

  “妈,薯条沾番茄酱才好吃,喏。”

  

  稍加犹疑,终究是玉齿轻启,将儿子喂到嘴边的薯条含了进去。

  

  “怎么样?”

  

  “挺甜的。”

  

  不知道是否是她的错觉,今天的番茄酱格外甜,好在,并不算腻。

  

  “嘻嘻,嘴边沾的都是。”

  

  早有谋算的少年抓起一张纸巾,细心擦去妈妈嘴角的番茄酱。

  

  隔壁餐桌也是个一家子,见了此景,母亲模样的女人羡慕不已,朝自家丫头说道:“你呀,跟那个大哥哥学学,这才叫孝顺。”

  

  小女孩摆着小腿,正在啃鸡腿,闻言望了过去,先是被好看的大哥哥晃了下眼睛,随后又气鼓鼓地冲母亲道:“你要是喜欢,就让那个大哥哥做你的儿子好了!”

  

  “嘿!”

  

  身旁“和睦”的一幕,搅乱了陈娜的宁静。听到“孝顺”一词,她如针刺了一般将头往后缩,咳了咳,“吃完了就走吧。”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作为母子,这般亲昵举动实在稀疏平常,在旁人看来也是孝顺之举。可在她心里却好像不是这样,她,问心有愧。

  

  “哦,那走吧,我也吃得差不多了。”

  

  若无其事地擦擦嘴,伊幸起身离开了座位。

  

  ... ...

  

  公交车摇摇晃晃开来,伊幸一马当先上车投币,又体贴地将母亲让至靠窗的座位。

  

  陈娜欣然享受儿子的关照,笑容不肯从脸上下来。

  

  公交车晃晃悠悠,阿婆手里拿着印着男科医院广告的小圆胶扇,使劲朝孙儿脸上扇风,生怕他热着。

  

  孙儿是个胖嘟嘟的小子,乘车也不忘往嘴里塞零嘴儿。

  

  就这样晃悠着,花了一个多小时,才抵达南山寺。

  

  “什么?门票150?!”

  

  陈娜面露难色。

  

  伊幸立即发动传统技能,“反正都来了,不看看可惜了。”

  

  狠狠剜了儿子一眼,陈娜才肉痛地掏钱买票。

  

  “从你零花钱里扣。”

  

  “(○´・д・)ノ不带这样的啊!”

  

  南山寺是一个寺庙,但它所处的区域其实极广大,叫做南山文化旅游区更为贴切。在长寿谷下车后,突然闯入视线的,是三只石龟。

  

  一大两小,小的摞在大的上面。

  

  “龟妈妈,龟姐姐,龟妹妹。”

  

  伊幸指着石像,陈娜一眼瞟过去,脸噌得红了,一拳捶在儿子脑袋上。

  

  “往前走!”

  

  少年坏坏地戳了戳母亲的腰,陈娜停下脚步,身后仿佛有黑火燃烧,“什么事?”

  

  笑眯眯的表情到底是激起了少年的儿性本能,他不敢再得意忘形,缩了缩脑袋,“没啥,您走太快了,我有点跟不上。”

  

  “哼!”

  

  冷哼一声,她放慢脚步。

  

  走了约莫四五分钟,来到一处写着“登山口”的地方。

  

  见老妈意动,伊幸怂恿道:“爬爬看吗?九百九十九阶哦~”

  

  似乎被儿子瞧不起了,陈娜银牙暗咬,“走!”

  

  三十分钟后... ...

  

  入口处,二人看着对方狼狈的模样,尽皆笑了起来。

  

  陈娜气喘如牛,捏着草帽扇风,显然是没工夫顾及形象了。伊幸倒是还好,同样出了不少汗,热的。

  

  “来,来旅游是为了放松的。”

  

  陈娜气息不匀,但还是把话吐了个完整。

  

  “是啊,而且天气这么热,要是中暑就不好了。”

  

  伊幸帮腔,打着圆场,这时候他可不忍出言欺负妈妈。

  

  “咱们回长寿谷吧,那儿有观光车,能直接到南山寺。”

  

  搀扶着稍显力竭的母亲,伊幸在林荫道间慢步前行。

  

  手实握住母亲的腰间,小拇指能感受到那若有若无的浑圆,不禁想从腰滑到臀。

  

  “爱是克制,爱是克制... ...”

  

  和尚念经一般,伊幸内心重复着。

  

  母亲熟透的女体散发的热气,酿成醇厚的肉欲媚香,不断挑拨少年敏感的神经,好在路上一个人影都没有,不然他那弯腰的奇怪姿势定会引来瞩目。

  

  “怎么了?”

  

  看着突然站住的儿子,陈娜疑惑道。

  

  不远处乘车点,人群热闹,伊幸面不改色,“稍微有点累,我歇会儿。”

  

  “是吗?辛苦你了,小新。”

  

  心疼儿子的母亲掏出手帕侧过身帮他擦汗,突然察觉到肚子被一个硬硬的东西顶住了。

  

  “太近了。”

  

  伊幸的脸僵硬得和机器人一样,陈娜刹那间如触电般弹开。

  

  “那,那就稍微歇会儿。”

  

  陈娜盯着路旁的红色花朵儿,一瓣瓣数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好了。”

  

  “呼~”

  

  伊幸吐了口气,他其实也不想,但要算的话,已经小半个月没有开荤了,有点憋得慌。

  

  陈娜显然也想到此处了,期期艾艾地开口:“要不晚上回酒店了... ...”

  

  “不用了!”

  

  被儿子直截了当地拒绝,陈娜一时错愕。

  

  “过一会儿就好了,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察觉到回绝得过于生硬,男孩连忙柔声补充。

  

  “哦,好吧。”

  

  陈娜点头,貌似接受了这个说法。

  

  沉默地走过最后一段路,即便上了游览车后,母子间的气氛也有些沉重。

  

  “妈,到了!”

  

  一如往常活泼的声调唤醒了沉思的陈娜,下车步行几分钟,南山寺的牌匾进入了视野。

  

  “想这么多干什么。”

  

  拭去心中的不安,陈娜打起精神,拾阶而上。

  

  寺庙乃庄严肃穆之地,母子二人都不太习惯,上完香就退了出来。

  

  行至海边,偌大的观音像让他们不由睁大了眼睛。

  

  “好大呀。”

  

  “的确。”

  

  “这得多高啊?”

  

  陈娜往上看,略失神。

  

  “网上说108米。”

  

  “这么高?那得花多少钱啊?”

  

  “这... ...我就不知道了。”

  

  看完海上观音,又逛了片刻,便无趣地离开了。

  

  “从你零花钱里扣。”

  

  感觉亏大了的陈娜坚定道。

  

  “行吧... ...”

  

  自知理亏的伊幸不敢顶嘴。

  

  返程途中,感到口渴的两人在游客中心买了个椰子,6块钱,倒是不贵。

  

  上了公交,伊幸才发现少拿了一根吸管。

  

  睨了眼满面无辜的儿子,“就这样喝吧。”

  

  母子俩就这样亲密地头挨着头,为了抢习惯不择手段,抢着抢着便亲到一起去了。所幸,这趟车没几个人,他们还坐的是后排。

  

  食物抢着吃才香,饮料同理,而代价就是... ...

  

  “厕所,厕所在哪?”

  

  一下车,伊幸就哭丧着脸,四处找起了厕所。

  

  “啊,在这儿!”

  

  男孩百米冲刺跑向洗手间,陈娜嫌儿子的动静太丢脸,扶额半晌,才慢慢挪进了另一边的女洗手间。

  

  天色渐晚,太阳划到了西边,橙红色的光芒将沙滩照射得一面亮晶晶。

  

  说到海南,即便说不出“三亚”“海口”之类的地名,但只要说“天涯海角”,人们就会恍然,“喔,海南呀。”。

  

  名头如此之大的“天涯海角”,是两块石头。但陈娜并不觉得失望,反而生出夙愿得偿的满足感。

  

  穿过爱情广场的时候,伊幸还在“爱情石”上拍了拍,他咧咧嘴,“这也太... ...直白了吧?”

  

  一块石头,刻着朱红的“爱”字。艺术家来了可能会嗤之以鼻,但对于普罗大众而言,如此直截了当的祝福,便足够了却游乐之愿了。

  

  和“椰梦长廊”不同,此处海滩出没的尽是成双成对的夫妇、情侣,当然也有带着孩子来的,但像伊幸他们这种母子二人组,倒是少见。

  

  波光粼粼的海面,携手成对的人儿,这耀眼的一幕,对于单身狗来说,无异于双倍暴击。

  

  先在“天涯”各拍了单人照,来到“海角”的巨石下,两人犯起了难。

  

  手机的摄像头,拍出来的相片像素一言难尽。在小屏幕上看起来还算清晰,但若是要打印出来,就不太能看了。也没法,相机这种又贵又不方便,平时也用不到的物件,自然不可能存在于伊家。

  

  “这不拍得挺清晰的嘛。”

  

  陈娜看了眼屏幕,安慰儿子。

  

  “就用手机拍吧。”

  

  “行——”

  

  正当伊幸失落之际,在一旁观察许久的酒徳麻衣闪亮登场。

  

  “你好,请问需要拍照吗?”

  

  女子戴着宽大的蛤蟆镜,胸前的单反被挺得突起,T恤上印着五颜六色日语假名,雪白的大长腿大方地暴露在外。

  

  “要钱吗?”

  

  伊幸警惕地看着眼前来路不明的女人,猜她是不是专门找人宰。

  

  对于自己的身材和外貌极度自负的御姐僵住了,她不由开始怀疑起自身的魅力,万没想到有被认作不良商家的一天。

  

  “呃... ...不要钱。”

  

  望着男孩更加警觉的神色,她无奈解释道:

  

  “我是一名摄影师,来海南旅游顺便采风,你们母子俩挺上镜的。”

  

  酒徳麻衣抓起手里的单反,示意自己不是骗子。

  

  “哦,不好意思啦,来之前在网上看太多宰客的新闻了,所以... ...”

  

  伊幸恍然大悟,尴尬地挠挠头,“妈,你说呢?”

  

  外人在前,他果断把决定权移交给母亲。

  

  “那就麻烦您了。”

  

  眼前的女子不似坏人,再说了,拍个照而已,也没安全之忧。

  

  “OK。”

  

  女子比了个手势,接着便指挥道:“你们站到那里。”

  

  母子俩面面相觑,但见女子那派头十足的作态,心里信了几分,依言照做。

  

  “不对,往左边挪一挪,对,就是那里。”

  

  摄影师娴熟的指挥给了“模特”自信,不管是姿势,还是表情,慢慢变得自然起来,甚而开始期待出片的效果了。

  

  “3,2,1,茄子。很棒!再来一张。”

  

  折腾了二十多分钟,酒徳麻衣才意犹未尽地收起相机,“OK了。”

  

  二人好奇宝宝一般凑过来,想见识一下专业人士是怎么拍照的。

  

  不愧是专业,他们虽然说不出什么“构图”、“光影”、“色彩”之类的词汇,但怎么看怎么美,和他们手机里拍的是两种画风。

  

  陈娜没想过镜头里的自己能够这么漂亮。

  

  “姐,能不能再来一张,姿势我们自己摆。”

  

  诧异地瞅了眼这个打蛇随棍上的男孩,对他颇有好感的酒徳麻衣爽朗一笑,“当然可以。”

  

  “谢谢姐!妈,咱们再过去吧。”

  

  “哦,哦。”

  

  懵懵懂懂的陈娜被儿子牵回了海角石下。

  

  “这不还是普通的姿势么... ...”

  

  酒徳麻衣嘀咕起来,但职业本能还是让她迅速开始找起了角度。

  

  “妈。”

  

  “嗯?”

  

  “啵~”

  

  电光火石之间相机记录下了这堪称经典的一幕。

  

  如血残阳擦过石沿,打在女人的草帽上,黑色的飘带随风飞舞。她低下头,矮一截的俊朗少年衔着温柔的笑意,亲吻在她的侧脸。女人的眸底藏着害羞,瑰红色的嘴唇微张,阐述她的惊讶。海风带起她的裙摆,衣袂飘飞,恍若九天神女,欲乘风归去,身旁少年的一吻,将她留在了人间。

  

  “太棒了!太赞了!”

  

  酒徳麻衣兴奋的叫喊惊醒了画中人儿,陈娜的俏脸红得跟虾子一样,小手狠劲地拧儿子的腰。

  

  “你简直是个天才!”

  

  酒徳麻衣不顾矜持地跑过来,对伊幸大加赞赏。

  

  “这种自然流露的神情,这才是艺术啊!”

  

  “呃... ...”

  

  伊幸抽着凉气,“是,是吗?”

  

  “当然是!”

  

  酒徳麻衣激动地解释着这张照片的特点,两人听得云里雾里,越听她说,越觉得照片看起来顺眼了。

  

  “你们住哪儿?明天还出来逛吗?我可以当你们的随行摄影师吗?”

  

  女子的热情令伊幸不觉后退,“呃,我们住三亚湾。至于明天的话,大概会去大东海吧。”

  

  他求助的目光投向母亲,陈娜会意,问道:“您没有其他工作要做么?跟着我们会不会太浪费时间了?”

  

  “没有,不会!”

  

  女子的斩钉截铁让陈娜噎住了,“那... ...呃,那就麻烦您了。”

  

  “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这是我的名片,明天随时联系我。”

  

  烫金名片上只有姓名和电话,陈娜接过,“酒徳麻衣,您是日本人?”

  

  伊幸惊讶地望向女人,“姐,你是日本人?中文怎么这么好?”

  

  女子骄傲地挺胸,“我十岁之前都是在中国度过的,不止中文和日语,英语和俄语我也会。”

  

  “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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