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夜色弥漫，即使走在广告霓虹灯遍布的喧嚣大街上，还是觉得凉意袭体，冬天似乎已经悄悄地来了。

我们晚上的目的地是坐落于品牌街正中的帝王大厦。早年见识过广州号称亚洲第一大的正佳广场，这帝王大厦的占地面积也许不够使人迷路，但也绝对是牛逼哄哄的所在。不说其它的基础设施，单单是矗立在正厅里几人环抱的大理石柱子就能震晕不少乡巴佬，我初次进去也被它们的气势所摄，空旷的眼界让人油然升起一股豪迈的霸气，目光所及只能用一个词语来形容——金碧辉煌！

帝王大厦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吸金窟，哪管你是白丁还是鸿儒，来了都有的买。这镇子长住几十万人，外地民工居多，平时帝王大厦就热闹非凡，一旦到了节假日，那可是真正的摩肩接踵、人山人海。

从我们的住处到帝王大厦并不远，步行十几分钟就来到了东门，时值八点出头，正处在熙熙攘攘的那个点上。一路上我和阿智倒也不会太无聊，边逛边议论身边不停冒出来的大小美眉。莉莉和洋洋走在一起，远远看着像一对情同手足的姐妹花，可谁知道这两小妖精心里边到底怎么想的呢！反正她们没打起来我就偷着乐。

经过阿明那一档子破事，我重新审视过莉莉的ＩＱ，凭她折磨我的手段我猜她和洋洋有的一拼，不过ＩＱ高不等于ＥＱ也高，洋洋在处事方面在同龄人里几无出其右者，起码我认识的人里头没几个强过她的。

进入厅门，人流反而少了许多，走没几步我就发现前边大厅中央停放了一台展览的红色跑车，有些闲人没事就在附近围着拿手机拍照。

“走，我先带你看美女去！”阿智嚷嚷着拉我。

我很纠结，这小子的眼光和我极不对路，一般我看得上的他都嗤之以鼻，而他拼命说好的，在我眼里不是菜花就是酸梅。多年来我们始终无法达成共识，除了洋洋和莉莉这种公认的极品。

所以这会儿他拉着我走的时候，我只感到头疼，不过前行的方向正好是往大厅中间去的，那台车子的外形也越见明了：低矮的车身构架像是只匍匐的(132;鱼，

车头灯是鼻子，下边漆黑的引擎散热护栏是嘴，身子和尾巴只能靠想象了，那辆跑车长得就像个鳄鱼头，杀气奔腾。

我留意了下，那车的牌子是一个我没见过的盾标，中间一组草行的英文，开头字母是‘Ｐ’，在我稀薄的知识里，没钱人开日本车，有钱人开美国车，而像这种凶猛的跑车……我开！

“嗨！老岩！靓女ＣＫ！Ｇｏｏｄｅｖｅｎｉｎ！”

阿智把我领到一对男女面前，那男的一身嘻哈的派头，头上戴着个鸭舌帽，胸前挂着条装饰用的大铁链子，铭牌上是个烟斗，他右耳上穿了几个环，下巴蓄有一小撮胡子，肩宽体胖，看起来颇有点力量感。

由于他们侧对着我们在聊天，注意力被阿智的声音吸引转过头来时，我才看见那个被阿智用粤语叫作老岩的男人年龄应该在二十五岁以上，面相中和，微一错愕便发出亲热的呼唤：“唯，鸡仔！”然后目光移到了我这边，冲我微笑，“同朋友一起来？”

“是啊，这个是我兄弟，小强！”阿智迎上去，出于我叔的教导，即便是我很不喜欢跟第一眼眼缘不爽的人打交道，我还是陪着笑脸和他说了声‘你好’。 老岩点点头，算是回礼，“你条女呢？没来吗？”他的目光再次转移，从我身边往后插去。

阿智回头看，“来了，在后边呢，喏，过来了。”

老岩一手拍在阿智的肩膀上，笑道：“怎么样，阿栩考虑好了没有？” 阿智随口道：“不知道，你等下自己问她咯。”说着就转向旁边那女的，“靓女，晚上好。”然后递过来一个只有我懂的淫笑。

粤语字音好辨认，我从听到‘ＣＫ’这个英文名就在咀嚼，这时阿智的话头刚好可以让我明正言顺的打量起这个美眉。说实话ＣＫ美眉达到了公认的美女品级，之前一直用眼角的余光去扫，瞄的地方主要还是她那双长腿，我没有恋脚情结，但是她的腿型太他妈好看了，因为包裹在腿上的红色漆皮紧身裤很好的握紧了腿上的弧线。

ＣＫ抬手轻摇，脸上挂起可人的笑容，“鸡仔好！”

虽然不太明显，可我总感觉到她的笑有点公式化，而且她的眼神只是略略礼貌的往我身上停了下就移开，在我的眼界里，就像她嫖了我，然后甩下一百大洋似的。

我很想就这么算了，不过我脑子肯定没我鸡巴好使，我把手递到她面前，笑道：“我叫小强，很高兴认识你哦，ＣＫ小姐～”

ＣＫ稍一诧异，便伸手和我轻轻握了下，“小强好！”依然是那种笑脸，我看着反倒觉得来劲。她的脸型比较韩式，卖相几无瑕疵，眼睛不大却柔媚，鼻梁挺直，下边是一张樱桃小嘴，头发倒是干净的直发，只垂落到肩膀上沿，总之她长的很不错，属于大众范畴的美女。而我鸡巴对她脸蛋的兴趣只占了三分之一，另外的三分之二全在她的紫色风衣内，从她露在外边的衣着推断，她身上应该是穿着件连体紧身衣，关于她的身份，我隐隐期待着。

这时，老岩伸长脑袋朝我这边招呼：“阿栩，又遇到你了，真是开心！” 接下来发生了几个有意思的画面，首先是老岩喜庆的笑容顿了下，说：“哇，你朋友好靓喔！”然后他的目光又回到我身上，他的小动作引起了ＣＫ的注意，把她的目光也勾了过来，我不知为何就傻笑了。

一只小手忽然就从后边抱住我，耳边传来莉莉嗲嗲的声音：“老公～”，最后是ＣＫ惊讶地看见我反身一巴掌淫荡地抽在莉莉肉肉的小翘臀上，如果到这里就完美了，可莉莉居然不管不顾地当场抓我的小鸟，而我却条件反射地缩屁股……

“不好意思，我家教不严。”我恨恨，对着一众耐人寻味的视线苦笑。 “去你的！”莉莉搂住我，笑嘻嘻地骂。

阿智经过之前的相处，对莉莉少见的笑容似乎免疫了许多，这会也打趣道：“男才女貌吧，哈哈，我们学校里最相配的狗男和美女！”

“操！”我飞起一脚，莉莉使劲的拉住我，“听见没，我们很相配哦～” “你们也是中专学生啊？”ＣＫ挺好奇的样子，语气里带着几分讥嘲。 莉莉立刻冷下脸来，直接哼了一声，我对美女比较有同情心，不过此刻不太适合泛滥，只好认真的回答：“姐姐真有眼力，我还差几个月就十八了，我马子今年才十六岁，唉，你不知道未成年少女有多麻烦呐。”

实际上都是以无心对有心，莫名其妙的交锋了一回，如果不是莉莉在身边，我倒是不介意韬光养晦。ＣＫ小姐也许很有自信，可忽然就吃了一瘪，脸色顿时沉了。

阿智比较麻木，不以为意地接道：“莉莉十六岁啊？我还以为和我们一样大呢。”

“呵呵，你们青春无敌啊！年轻真好！”老岩对洋洋说道：“阿栩，这两天考虑得怎么样了，过两天来我们公司面试一下怎么样？”说着话，目光兼顾我们这边。

“再让我考虑考虑好吗？”洋洋可爱的吐了吐小舌头，“对不起哦，我要和家人商量一下的。”

“可以的，我们公司随时欢迎你的到来，呵呵。”老岩抬腕看了看表，转头对ＣＫ说：“差不多了，可以开工了。”

ＣＫ点点头，若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把身上的风衣脱了递给老岩，这下我后悔了，她确实有看不起我们小鸡巴的本钱。ＣＫ身上穿着一件类似泳衣的鲜红色漆皮紧身装，只不过这套是全密封的，除了手脚和头部，其它部位都被衣料紧紧地包紧。也正因为这样，她身体的曲线得到了最大限度的展露。

我们几人都站定看着这个前凸后翘的火辣美眉，不夸张，周围的人群里爆发出一阵又一阵的惊呼声，ＣＫ微微一笑，低头从手袋里翻出一枚蓝牙耳机，然后把手袋一并交给了老岩，朝我们摆摆手，“走了，你们先聊。”

我艰难地吞了口口水，目送着她往红色跑车旁边走去，ＣＫ很震场面，附近走的，搭电梯的，还有不知道从哪里冒出的人一窝蜂全涌到正厅中间来。 “有什么好看的，喂～”莉莉不满地掐了我一下。

我不理她，目不转睛地看着ＣＫ玲珑窈窕的背影，“我说她没穿奶罩，也没穿内裤……如果有印迹不可能不浮现的……我没瞧出来，而且我觉得她的衣料很薄……手感是极柔滑的那种，奶头估计是用乳贴贴没了，你觉得呢？”

我一回头吓了一跳，老岩这屌毛突然就跑到了我身边，往后一看，莉莉笑蹲到了地上，我脸上发烫，幸好我说得小声，阿智和洋洋站一边好像没听到的样子。 洋洋古怪地瞪了我一眼，扶着莉莉的肩膀蹲下去问：“怎么了？笑得那么开心？”

我摸摸头，对着老岩干笑两声，开始瞎鸡巴扯：“哈哈，我看Ａ片里头女的也穿这个，原来ＣＫ小姐是车模啊，那肯定是她们盗版了你的创意，哈哈，好像想多了，误会误会。”

老岩也笑着跟我瞎鸡巴扯：“我们公司跟车展代理方合作，这套衣服是去意大利专门为ＣＫ订做的，还有其他几种颜色，前后花了三万多美刀，呵呵，怎么能拿Ａ片里边的来比呢？”瞧着他挤眉弄眼的，非奸即盗嘛！那嫩模ＣＫ估计都给他操翻了，跟我套近乎莫非是打我家小淫娃的主意？

“正式认识一下，我叫江岩！”老岩一敛笑容，双手呈上一张金底黑字的名片，“朋友叫我老岩。”

我接过前后翻了翻，呵呵笑道：“叫我小强好了，和阿智同校。”名片正面中间印着‘大唐美人文化传播有限公司’，名字和手机号码在右边，奸贼的头衔是什么鸟策划总监。名片左下边是两个公司地址，总公司的招牌在香港，分部在深圳，和我料想的差不多，这港农是来大陆淘金的或者是来坑女人玩的。 “小强，有没有兴趣了解一下模特行业。”

我听了这话才正眼看他，老岩垂手微笑，“我觉得你的身材有实力出来闯一闯。”

“如果可以的话，我建议你试一下，普通一场走秀可以拿五百到一千，以后还有更多。”

我操！我当下激动地把我自己重头到脚看了一遍，钱倒是没什么，能把他公司里的模特美眉一锅端了才是理想啊！

“好好考虑下，有时间就早点来我们公司面试一回，通过了我们再谈细节，呵呵！”

奸贼走了，他去给莉莉送名片了，我就跟猴子一样浑身突然痒了起来，就想到处挠个痛快。这奸贼道行不低啊，好像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么兴奋了…… “我们去看美女！”阿智又来拉我了，“咱们再不走连站脚的地方都没了！” 我抬头一看，一个人头汹涌的小圆圈正不断的往外辐射、壮大，我咬咬牙，跟着阿智去挤人肉。

好不容易挤到前排，全身也爆了一层汗珠儿，ＣＫ这会正斜挎着车顶，手臂自然地搭在车门上，俊美的娇靥洋溢着迷人的微笑，面对现场无数男女的拍摄镜头，显得相当地从容自若。

忽然，Ｃｋ摘下了挂在耳边的蓝牙，自顾自地调试了一会，然后又戴上耳朵，这段小插曲充分体现了一个女人的优雅，我对这类女人充满了摧毁的欲望，连带着我看她耳朵上一闪一闪的蓝牙光芒也多了份怨念。

“身材超正！”阿智色迷迷地说。

我附合：“奶子够肥，也够挺，怎么的也有Ｄ杯吧！”

阿智接道：“屁股也不错，一直向上翘呢！嘿嘿！看见没有，她的屄缝都出来了！这鲍鱼是他妈个肥鲍！”

我鸡巴在裤子里不甘寂寞地跳了跳，“是啊，我从刚才就开始流口水了，你说她的小屄一整个都鼓鼓的，还真不害臊呢！”

阿智看白痴一样看我：“害臊个鸡巴！现在的娱乐圈你越敢脱就越火！我保证ＣＫ迟早会红，你敢不敢和我赌？”

我没应他，因为我心旌摇曳了，面前的ＣＫ一个摆臀，大胆的把右脚踩到了车轮上，腿缝里的鲍鱼送到了我眼皮子底下。

ＣＫ一样在笑，不过不是公式化的那种，我恍惚感觉她的目光犹如实质的电流冲进我的视网膜，然后我哆嗦了下，就那么蹲了下去，去看她的屄缝，看被漆皮紧身裤勒出的两道饱满阴唇，还把脑袋伸得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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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越是漂亮女人越见不得矬，我这一矮身，ＣＫ再好的修养也受不了被人当众觑她小裂缝，把右腿从车轮胎上放下，转了个身，不动声色地换了个造型。 我心底笑个不停，妈的，叫你勾引老子！

假装绑绑鞋带，我也若无其事地站了起来，旁边窃窃私语声不绝，我全当听不到，眼里只有面前高挑俊美的小娘皮。

“我屌！你太无耻了！”阿智不无羡慕地说。

我抽抽脸皮，笑而不语。

ＣＫ被我猥琐了一回已经侧过脸去，当她再转到我这边时，我发觉她确实挺有意思的，她竟然微微别了别嘴角，似笑而非笑。希望我没有理解错，一般女人有这种表情的时候，说明她已经对某个人或是某件事产生了一定的兴趣，而我恰好就是那个人那件事。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像模像样的拿出诺基亚给她拍特写——涂抹了亮粉色的唇瓣、两座颤巍巍的伟岸峰峦以及小山包也似的饱满耻丘一一的被存储进记忆卡。 ＣＫ应该不难发现我在拍她哪里，她的优雅和落落大方在我的镜头里得到了完美的诠释，偶尔交融在一起的目光，总有种互相吸引的暧昧火花在彼此的眼底跳跃、舞动。

我另外注意到一个细节，直到莉莉打手机来找我麻烦为止，ＣＫ一共展示出了二十几种不同的表情和造型，基本没有重复。真想靠啊，专业就是专业，要是莉莉和洋洋那两小妖精学了那我还不得死翘翘？

我是被阿智拖进人群里的，出来时是我拖着他走，这小子很嫉妒我近距离地瞄了人家小屄，他也一直想找机会蹲下去绑鞋带，要不是我怕玷污了我高大的形象，我还真想把这口无遮拦的家伙一脚踹飞了账。

同莉莉她们会合后，我们直奔六楼的高档女装部，由于洋洋晚上还要赶场，时间上并不充裕，所以悠闲不得。

莉莉也不知道被奸贼怎么蛊惑地，多少有些小兴奋，一边和洋洋聊着女人衣服的搭配问题，一边胡搅蛮缠地在我身上这里捏一下那里掐一下。

洋洋醉翁之意不在酒，极尽勾搭之能事，对莉莉的见解或是赞同或是反对，但无论那一种，她总能找到共同语言的切入点，精辟独到的分析一番，听得莉莉是喜上眉梢，后来对我的骚扰更显得三心二意了。

阿智的兴致高昂，和我聊ＣＫ聊个不停，不过比较变态，除了那件超引人意淫的紧身漆皮衣料外就是各种道具的使用，后来什么狼牙棒捅屁眼的也说了出来——我没本事干掉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他呱噪的音量变小，再变小。

我心情很好，向来我就比较孤芳自赏我的形貌，如今被人一捧自然就飘了起来，换作别的时候我也许会淡定一点，可这次是给‘专业人士’捧了，难免有点得意忘形。

这很好理解，模特行业里的男男女女都有出类拔萃的形貌或者是身体上某个部位特别优秀。以前是看着那些星光灿烂的美眉们干瞪眼，现在被告知我也有那实力加入她们，那感觉就好比童话故事里一直很悲催的丑小鸭忽然有一天发现其实自己并不赖，而且还是只没有展翅翱翔天际的小天鹅……

来到六楼，莉莉没再难为我，和洋洋一起找乐子去了。临走前蛮幽怨地电了我一下，我配合地来了一哆嗦，被她直接无视了。

走了两个小麻烦，还有阿智这个大麻烦，我又给他拉着去厕所闻臭了。按照以前的惯例，我们并不介意在商场里光明正大的抽烟，人一老也长进了些，懂得害羞了。

这镇上二奶、小姐什么的超多，在六楼就遇到好几个高档货色，蹲厕所喷云吐雾的时候，阿智本来还唾沫星子满天飞地聊女人，突然莫名其妙的来了句：我将来要有很多钱，很多很多钱！

人上人的生活谁不想？

我也抱负理想的来了一大堆，最后两人都变喷子，骂社会黑，骂男人坏，骂女人贱，就是忘了骂自己。

摁熄第五根烟，我和阿智嘻嘻哈哈地又勾肩搭背到了一处，出厕所时迎面遇到一金发碧眼的洋鬼子搂着个时尚清凉的极品美眉，估计那小妞被小白给糟蹋了，虽然不关我事，可心底难免又酸水横流，跟阿智一对眼，两人都笑了。

我上前一步堵了小白不让他进厕所，热情难当地说：“Ｈｅｙ ｍａｎ！Ｈｏｗ ｄｏ ｙｏｕ ｄｏ！”

我别着舌头发出饱满的元音，小白愣了愣还没反应过来，我就像见了一颗金元宝一样地满眼发光：“Ｙｏｕｒ ｇｉｒｌ ｆｒｉｅｎｄ ｉｓ ｓｏｂｅａｕｔｉｆｕｌ！”

“ｅｈ……”小白刚‘呃’了下，我又特诚恳地说：“Ｉ ｈｏｐｅ ｙｏｕｗｉｌｌ ｅｎｊｏｙ ｙｏｕｒｓｅｌｆ ｈｅｒｅ！”

李阳克丽兹的徒孙不是瞎叫的，虽然我翻来翻去只会这三句流利的，不过小白还是被我糊弄得以为遇到激情学生来练口语或者是国际友谊人士什么的，满开心的说了句啥，边上那美眉也微微发笑，我趁着他们心情好，淫淫地笑问：“Ｅｘｃｕｓｅｍｅ，ｍａｙｉａｓｋｙｏｕａｑｕｅｓｔｉｏｎ？”

“ｙｅａｈ！ｃｏｍｅ ｏｎ！”小白乐呵着说。

“那个，ｙｏｕｒ ｃｏｃｋ ｉｓ ｂｉｇ ｅｎｏｕｇｈ ｔｏ ｆｕｃｋｔｈｅ ｇｉｒｌ？”

这句阿智也懂，瞧着他两人哈哈大笑。

不用怀疑，就我那半熟的鸟语一出，他们立时变了脸。

我十分不解地弯下眼眉，“ｐｌｅａｓｅ，ｉ ｊｕｓｔ……”转头问阿智：“那个，好奇怎么说？”

阿智鸟语水准比我还不堪，他一挤眼便顶上一句：“ｄｏ ｙｏｕ ｌｉｋｅｕｓｅ ｄｏｇｇｙ ｔｏ ｆｕｃｋ ｓｈｅ？”

“操，是ｈｅｒ啦，不是ｓｈｅ！”我纠正阿智。

“你们有病呐！？”美眉说。

“玩玩而已，娱乐下气氛嘛。”我无所谓地耸耸肩膀，忽然觉得没什么意思。 “Ｆｕｃｋ ｙｏｕ！”小白挺冲，攥紧拳头想敲我，我又觉得有意思了，冷笑着摆出黄飞鸿的架势，摇着手指头逗他。

阿智淫邪地看着那美眉，“一人一个！”

“好，男的给你！”说是这么说，我还是收了造型，美眉眼力不错，看出我们不是什么善茬，拖着小白的手不让他动，叽哩咕噜快速地说着鸟语，一身性感的嫩肉颤啊颤，表情看不太清，被垂下的青丝挡了半边小脸。

商场热闹，已经有几人关注到了这边，阿智是人来疯，我有点怕他横冲直撞的脾性，拉着阿智的手臂跟小白拜拜。

“勾酿羊德！”小白爆发了。

我早防着，小白一拳砸来我偏了下身，他追着又踹来一脚，阿智在我侧边，再闪他就中，我抬手格开。

“大家快看！老外动手打我们中国人啊！”阿智跳到一边，朝着边上路过的男女吆喝。

刚才拉他走，那小子就蹭着慢慢挪，这会马上跳出来耍宝简直气死我！原本可以一脚踹飞小白的，现在反而不能踹了，一扭屁股，故意弄了个趔趄，摇摇晃晃退了几步。

小白够狠，二话不说就对着我穷追猛打，好歹我练过，光躲闪还不是太难，但还是不小心挨了一下，左手臂上火辣辣地一片麻，我趁机退到边上一家店里，那几个探头看热闹的店员和顾客忙往里边找地方站。

“屌你老母！敢打我兄弟！”阿智早就按捺不住，见我把小白送到他面前，他喊一嗓子，雄赳赳地扑了上去。

小白发泄过一通，已有软下去的迹象，阿智没给他喘的机会，见面就用上街头瘪三的王八拳，这是他的爱好，不仅要干到别人，他也挺享受被干，用他的话说是：出点血更他妈的带感！

战局一度胶着，别看小白人高马大孔武有力，瘦瘦高高的阿智就不禁打，实际上我要干倒阿智也得费掉七八成功夫，打架是打出来的，小白架势是挺威风，但对上身经百战的阿智就一面条。

这回那小子像是玩出瘾了，把场面弄得很混乱，衣架子也倒了几排，名贵的衣衫散落一地，各种叫声此起彼伏，那美眉也慌了，神色焦躁不堪，一会喊‘住手’，一会喊‘ｍｙｇｏｄ’，逗得我差点没笑出来。

只听‘嗷’的声哀嚎，小白捂着档缩到了地上。

阿智拍拍手，好整以暇地看了眼那美眉，霍地爆起一脚踹向小白的面门，围观的人群一阵‘咝咝’的吸气声，我捂脸默哀。

这时，店铺外边已经站了一圈人，阿智指点着小白开始瞎鸡巴嚷：“屌你老母！屌你老母！”踢一脚嚷一句。

“怎么回事啊？”

我回头看见一卖相比较古典的极品少妇小声地问旁边的店员，我灵光一闪，赶在那店员开口前歪着脖子说：“认错人了！”

“哦。”她好像没想到我会搭话，显得有点紧张。

我笑笑，“刚才看见老外和那女的在一起，我以为她是我女朋友，上前跟他说了几句，然后就误会了，他以为我是他女朋友的情人……”

少妇在我的示意下看向正手足无措的美眉，似乎流露出些许鄙夷，然后回头又跟我‘哦’了声，“我说呢，原来是这么回事。”说着居然俏皮一笑，看得我怦然心动。

原意是信口胡诌，把水搅浑，要是出事也好摸鱼，没想到这小少妇还理解错了，连我都不太懂她说的‘这么回事’到底是哪回事，暗自汗了个，假仙地叹气：“认错人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嘛，可这老外也太欺负人了，唉……”

“你朋友好讲义气，哼！让他受点教训也好！”少妇哼哼，略施薄粉的俏脸上似嗔似怨，我的乖乖，还真有点眉如青黛，美目盼兮的意境。

那小少妇发现我热辣辣的目光，没来由就娇羞地瞪了我一眼，也不能说是瞪，总之撩起我心火就是，我皮厚厚地说：“不了，打架不好，我要去劝劝我兄弟。” “阿智快停！”

我抬眸，人群里闪出两个熟悉的身影，我朝少妇笑道：“喏，那个是我女朋友。”

洋洋去找阿智麻烦，莉莉左顾右盼，终于发现我还没死，嘴嘟嘟地就来找我麻烦。

少妇看着莉莉走近，忍不住惊叹道：“确实很像！咯咯，你女朋友真漂亮！” 要说像还差得远，那美眉是圆脸，莉莉是典型的瓜子脸美女，不过她们的体型和衣着还真是混淆不清，同样的粉色长衫配牛仔裤，乍一看背影，到底谁跟谁呢！

“死锤子！”莉莉警惕地看了眼小少妇，忙又关心地问：“阿智怎么打架了，你有没有事？”

我觉得差不多该收场了，马上深情并茂地作秀了一番，过程说得比较简单，细节被我着重放大了无数倍，当然，从我嘴里说出的是小少妇版本。

莉莉从一开始就狐疑地盯我眼睛，听到后来干脆冷笑个不停，这算给我面子的了，要不是那少妇还傻傻地小生气了一回，她肯定要找我乐子。

刚说完话，外边进来两个保安，我怕阿智再搞出什么幺蛾子来，忙跟少妇话别，拉着莉莉闪人。

店中间空了好大一块，地上狼藉一片，就站了四个人，老外给美眉扶着，一脸的败相。洋洋正跟小白交涉，奇异的是洋洋什么时候鸟语说得那么溜了？阿智两手插兜，站得歪瓜劣枣，一双眼睛盯死了那美眉。

我走近时，两保安也上前问：“怎么回事？”

场上形势丕变！

小白很下作地搞了个偷袭，一拳轰在阿智的脖子上，那地方稍有差池就得死人，我瞠目欲裂，一个冲步向前，反手一拳抽中他下巴，小白直接倒飞出去。---------------------------------------------------------------------------

（八）

我还想扑上去搞，可他妈那小白一下飞出两三米远，我方才意识到我出手有多重，心底哇凉哇凉地忧郁了。

这么一愣的功夫，两名保安已有所反应，一前一后冲过来封住我两边，我瞧他们素质不弱，再没动手的心思，只和他们眼瞪眼对峙着。

由于发生的一切皆在电光火石间，店外边的人群惊呼过后才像慢了半拍的电影配音一样，响起一片嘈杂的议论声。

我听着直皱眉，回头去看阿智，那小子躺在地上，脑袋被莉莉抱在腿弯里，闭着的眼皮底下是滚来滚去的眼珠子，嘴里痛苦地哼着，脸色极差，豆大的汗珠不停往外冒。

“怎么样？死没死？”我一整个心提了起来。

阿智翻出眼白，粗喘着说：“我屌！跟我玩阴的……”

我眼前闪过小白卑鄙的一幕，顿时咬紧了牙关，站起一转身，洋洋就挡在了我的面前，“不要去。”

我下意识地冒出一个念头，为什么不是莉莉来阻止我？再把莉莉紧张的神色和眼前澹然的洋洋一比……

“我们要报警！你们一定不能放他们走！”

女人并不大的声音像针一样扎进我脑袋，我横眼看去，美眉正和一名保安激动地说着话。见我望来，她吓得往后缩了小半步，而吃了我一拳的小白不知什么时候又站了起来，弓着腰，鲜血从嘴角溢出他也不理，一双凶狞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我。

“日你妈的！你还要不要脸？先动手打人还有理了！”莉莉娇脆地声音从后边传来，话音刚落，一只帆布鞋也丢了出来，准头偏了，擦着美眉身边飞过。 “丢得好！”

“还有一只！”

“丢洋鬼子！扔准点！”

外头有人忍不住起哄了，我偏头看见几个年轻面孔在人群里鼓掌叫好，年纪大点的还懂得克制些，女同胞则显得凌乱，各种表情不一。

“请你们互相理智一些。”一个保安说。

“好的，我没问题。”我挺起胸脯向他保证，同时放松全身肌肉。

“呀！”洋洋惊叫着推了我一把，跟着一股强大的力量作用在我的后肩上，顺着势道，我往前猛栽了几步，一头扑倒门口的塑料模特，状甚狼狈地滚了滚。 “哈哈哈哈！”小白被之前挡我的保安挡住，嚣狂地大笑不已，等我摇摇摆摆地站起，他兴奋地向我飙起两根中指，或者说，是向在场的所有人。

莉莉又甩出一只鞋子，“日你妈的！你打我老公！”

这次准了，正中小白的嘴巴。

我预料出了两个偏差，一个是洋洋推我，另一个是莉莉的激情，前一个算是好的，后一个是败笔。

败笔的代价引起蝴蝶效应，我鼓劲往莉莉那边冲，必须冲在小白的前头。 小白扑向莉莉，保安双手抱他腰上拼命地拦，小白张牙舞爪地推搡着保安，两人的力量无法持平，凶性毕露的小白拖着保安像醉酒般忽左忽右地走。另一个保安见我气势汹汹，忙来堵我，可他没有看到他的同伴被小白一拳敲在后脑勺上，像狗一样被甩开。

我赤红了眼，眼睁睁地看着小白飞起一脚踢向莉莉，有那么一瞬，我心跳仿佛漏了一拍。

就那险恶无比的一脚还是落空了，阿智从地上毫无征兆地弹身而起，兜了小白的脚，往边上画了个半圆卸了劲，再一拉，将小白拉地跳脚，跟着一个膝顶，操在了小白的裆部。

一声令人牙酸至极的惨叫响起，小白临空摔到了地上。

我松了口气，对着挡我的保安说：“你兄弟受伤了。”

他将信将疑地回头，我趁他不注意，闪身到了莉莉的身边，小淫娃已经站了起来，我抱住她的时候，她的注意力还留在小白的身上。

“死锤子！你别拦着我嘛～”莉莉在我怀里扭着。

我很不懂地放开她，就见莉莉光着脚丫子加入阿智的报复中，一脚一脚地往小白身上踩。

“日你妈的！你敢踢我！”莉莉比阿智还兴奋。

周围看热闹的有不少人已经跑进了店里，有的还拿出手机拍得津津有味，那个没受伤的保安把同伴扶到一边，也不管事了，抱着手臂在那里看。

“叫他们停手吧，闹下去不好。”洋洋走近我身边。

我摊摊手，“他们爽完自然会停的。”

洋洋没再开口，我看多一会，觉得有点倒胃口，四处张望了下，发现那个被冷落的美眉正拿着手机说个不停。

我走了过去，美眉远远见到我便想跑，我先一步堵到了门口，她来不及收势，险险扑进我怀里。

“报警呐？”我笑着看她，由于过度地受刺激，美眉的脸上一片潮红，剧烈的呼吸引起胸脯大振幅的波动。

美眉拼命地摇头，乌亮的秀发跟着飞舞，看得出她真被吓到了。

我温柔地说：“别怕，我们都是好人，你可以报警的。”

美眉愈见恐惧，就在我困惑自己是否真的很样衰的时候，她像溺水的人儿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惊喜交加，“阿栩！快来！”

那边两个保安又开始维持秩序，洋洋把阿智拉到一边说话，莉莉不知踪影，听见美眉喊，洋洋撇下阿智走了过来。

我本来怀疑我出现幻听，但现在我又怀疑我眼花了。

“我们是自己人。”美眉不敢跑，小声地说。

“啊？”

“阿栩！”美眉躲到了洋洋身后。

我朝洋洋笑了下，指指她后边的墙头草，“那个，你们认识？”

“她是大唐美人的Ｓｕｉｚｅ。”洋洋既没说认识，也没说不认识。

“我叫苏茜，我刚才在楼下看见你们和老岩在一起了。”美眉心虚地强调。 我指着像厕纸一样卷起的小白问：“他呢？”

“帕斯德公司的代理商。”美眉抢着回答，我若有所思地‘哦’了声，苏茜美眉没发现我有多大的震惊，脸上的失望一闪即逝。

鼻端漫起一阵香风，我略一侧头，就看见一张古典精致的美丽容颜，以及她身后的两名保安。

“你们走吧，带你们的朋友去医院检查下身体。”小娘子美眸扫了一圈，最后停在了我身上。

我心念一转，笑道：“不行，打坏了店里的东西我要负责赔偿。”

小娘子盈盈一笑，小得意地杨了下柳眉，“我看不用了，应该没弄坏什么东西吧？事情的起因我已经跟他们说了，不用你们赔偿。要赔偿也不是你们。”说着偏过脸庞，看向身后的两个保安。

其中老跟我过不去的保安点头道：“是的，李小姐跟我们说清楚了，我们会如实跟上头报告的。”

“如果以后有需要的话，我愿意给你们作证人，这是我的联系方式。” 我看着温婉如水的小娘子把一张淡粉的名片递到面前，心田仿佛被和煦的阳光照耀着，一时酥了全身，眼睛落在名片上边用小楷书写的‘李玉’两个字，恍惚了一会才接过手。

抬眸时，小娘子微有嗔意，我鸡巴跳了跳，再忍不住心猿意马，凑过头去在她晶莹剔透的耳垂边低语：“谢谢姐姐，下次我还你人情。”她的身体僵了下，我虚了，脑袋忙往回缩，忽然有只小手拎了我耳朵狠狠地往上提。

“你这个坏东西！把我脸都丢光了！”

莉莉不知怎么的就刚好出现了，我给她不留情面的好一阵又拧又扯，面子全没了不说，还死痛死痛地肉紧。

幸好，李玉姐姐没发飙，只是紧紧咬住了唇瓣，原本皙白的粉腮变得微红，看我的眼神……是幸灾乐祸？

最后我就浑浑噩噩地跟小娘子话别了，人家这回压根不甩我，只和莉莉说：“你男朋友太那个了，要好好管教管教！”

在场的人全笑了，包括苏茜也笑得花枝乱颤。

莉莉是真气了，甜甜蜜蜜挽着阿智走，当先出了店门。

阿智骨头软，对我连使眼色，我也没办法，就由着莉莉使性子。

洋洋留在了后边陪我，走的时候我看那小白还缩在地上抽抽，不由地烦上心头。

人潮汹涌，走到外边才发现已经挤了好几百人，小娘子挺有意思的，这样的形式都敢保我，要知道小白可不是中国人啊……也许正因为他不是中国人呢？ “老马，事情可能会很麻烦。”默默走了会，洋洋开口说：“而且，这里不是鲁城。”

“我没你那么会想，因为我很懒。”

我让开身位，等洋洋和我一起走上扶手电梯，“不过有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怕。”

洋洋知道我的心思，微微一笑，看着下边的莉莉说：“你还真贪心啊。” “那当然，是男人都会贪心的。”

“……我也很贪心。”

“哪有人会不贪心的，这很正常。”我嘿嘿笑着，“你刚才对阿智好冷，要撇清关系也不至于那样吧。”

“我从来没喜欢过他。你就那么心疼你兄弟？”洋洋伸过手来悄悄拧了我一把，“我告诉你个秘密……其实，我是怕我控制不了自己……”

我有点懵了，“什么意思？”

洋洋奸奸地笑了声，露出两排编贝般的玉齿，“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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